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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号围栏——事发
年学校冬季假期一个星期二的早晨,我被巨大的敲门声叫醒。门外传来叫我先生的声音“Edwin,Edwin!”7点来钟往往是澳洲快递和邮政送货的时间,朦胧中听见Edwin起床开门去了我就又进入了梦乡。8点多我走出卧室时Edwin已经坐在餐桌边吃早饭了。他说早晨来叫门的是我们正在盖的新房西侧的邻居斯蒂芬,他发现立在我们房产中间的围拦被拆了跑来找我们理论。
这是年7月16日星期二。经过前期漫长的准备和建房审批,我们的建房项目在今年1月破土动工。我们签约承建新房的公司是G.J.Gardner。上个周四监工格里芬打电话把Edwin叫到现场。建房的那块土地非常狭长,按照开发计划建成后的主屋外墙应距离西侧边界厘米。目前与西侧55号之间的围栏建在了我们的土地上,离边界线大概40厘米。此时水泥浇筑工作马上开始,格里芬说围栏占用了人行道,造成了施工困难。Edwin马上拜访了斯蒂芬家,与斯蒂芬的妻子维拉约好周五早晨和他商讨重建围栏的事宜并提前发了一封电子邮件提供了备选方案。
斯蒂芬一家从我们的建筑开发计划公示阶段就坚决反对,声称政府不应该将这块土地卖掉用于民宅建设,建房势必要砍伐现有树木,我们不应该建造大面积的房屋等等。有趣的是我们的建房计划取得了政府批准已经一年半了,房子都建到家门口了他家的后院还保留着可以进入我们土地的大门。
周五早晨Edwin如约去见斯蒂芬,斯蒂芬坚称他的围栏非常完美,建的地方也没有问题。他说十几年前他得到当时的土地所有者的许可建起了现在的围栏,我们在做房屋设计时就应该把事先把围栏的位置让开。建房施工当然不能停滞,双方僵持不下。斯蒂芬最后要求我们修改后重建围栏的方案发邮件再给他看。虽然对斯蒂芬倨傲的态度不满为了顺利解决问题周六Edwin和我还是重新写了方案发给斯蒂芬,为了不影响工程进程我们要求他周一之前务必回复。直到周一斯蒂芬也没有任何反馈。上午Edwin去工地时发现建筑工人已经把围栏拆了。地主可以处置在自己土地上的物品对当地人来说是天经地义的,见此情景我们也没有往心里去,算是默许了工人的做法。
星期二早晨斯蒂芬隔着纱门情绪激动地在门外说了半天,他的语速很快,意思是说围栏是他的,我们没有权利拆除。“对不起”Edwin披着睡衣站在门口打断了他,“围栏在我的土地上就是我的。我从来不认为围栏是你的。”斯蒂芬气极了,指责说:“你太不好打交道了!”“就和你一样难处。”Edwin回敬道。斯蒂芬没有办法转身气愤地走了。随后他叫来了警察,警察看过之后表示这不在他们的执法范围。过了不久,G.J.Gardner的执行经理马克打来电话请Edwin和斯蒂芬再协商一下。当Edwin和斯蒂芬一起来到工地上时,G.J.Gardner在场地另一位临时监工迪克恩给出了和上周不同的答案——即使围栏竖在原处工程照样可以进行。
随后工人买了新的围栏支柱装回原来的位置,人行道的水泥浇筑继续进行。下午G.J.Gardner给我们发来一封变更通知VARIATION,要求我们为重装围栏付$。变更通知还宣称因为现在只是竖起了支柱,围栏还没有开始装,后期金额可能根据实际工作继续增加。我们当即回信置疑,如果围栏位置不变可以正常施工你们只需将原围栏支柱下面的土壤清理后直接浇筑水泥,为什么要把整个围栏拆下来?
年3月我们第一次接触G.J.Gardner的执行经理马克,到现在一年多的时间我们已经了解了该公司的办事作风。收到VARIATION后我们马上回信要求G.J.Gardner书面确认围栏装回后他们后期不会再次提出围栏位置影响施工的问题。此外,如果$不能涵盖重装的费用这项工作将由我们自行完成。不出所料,给G.J.Gardner的这封信一去无回,音信杳无。
和斯蒂芬的土地边界问题最终还是要解决,于是我们向斯蒂芬阐明了围栏装回原位的风险,并提供了两个方案供他选择。一是将围栏先原样装上,同时我们按照政府规定的正规流程开始边界确认后将围栏装在正确的位置上,费用也按照政府规定由双方共同承担。另一个方案是我们现在就将围栏装在正确的位置上,除了确定边界外的费用双方承担外我们负担余下的所有费用。斯蒂芬坚持要把围栏原样装回,7月18日我按照政府网站的指导给他发了一封“边界通知”(BOUNDARYNOTICE),通知他我们现在启动边界确认流程,请他在7个工作日内在他认为的边界处打桩,同时我附上了开发计划的相关截图,以附件上的边界线作为我们认为的边界参考。
55号围栏——CJC调解会
7月18日我按照政府网站的指导给邻居斯蒂芬发了一封“边界通知”(BOUNDARYNOTICE)要求他标注出他认为边界所在的位置。随后我们一直忙于和G.J.Gardner解决VARIATION37的问题,7月25日斯蒂芬来信说边界不需要标注,他认为边界就在原来装围栏的位置而且口气强硬地要求我们尽快把围栏原样装回。尽管25日和G.J.Gardner的见面会上建筑商已经表示后期装脚手架有困难,而且围栏装回原处只是权宜之计,但Edwin还是拿上工具去装围栏了。为此我们发生了巨大的争执,这着实惹恼了我,我马上给斯蒂芬回信:“鉴于你坚持围栏装在原来的地方而且拒绝重新确定边界,这已经超出了我们所提供给你的两个方案,为此我们将直接进入政府对于边界和围栏争议的解决流程。”Edwin不得不愤愤地停止了重装围栏。随后我将围栏问题按照处理争议的流程先提交到了CJC社区司法中心(CommunityJusticeCentres)。
同FairTrading一样,CJC也只是一个政府调解机构,通过组织协商会帮助争议双方达成一致。CJC不具有执行权,争议方可以直接拒绝参加会议。CJC通知我们斯蒂芬接受了调解提议,调解会将于9月13日在WOLLONGONG法庭召开。
这天正好是年的中秋节。上午10点整我们踏进大厅时一位削瘦的老先生已经站在门口了,他看到我很和蔼地问:“SUSAN?”我连忙答应。老先生自我介绍说:“我叫瑞(RAIN,即英文的“雨”),但我是从太阳来的雨。”他的开场给我带来一丝明朗的亲切感。瑞引导我们来到调解的会议室,门口等着一样上了年纪但是长得胖墩墩的茱莉。会议室里有一张上了年纪的亚裔面孔已经端端正正地坐在大桌子一边,茱莉介绍说这是今天的口译员林先生。彼此问候后大家各就各位,茱莉介绍说她和瑞都是CJC的志愿者,她指指自己皮肤松懈的脸说已经在这里工作了十几年。
会议先由双方分别发言。我和Edwin大概讲了事情的经过,要求如果斯蒂芬对边界有争议就聘请测量员,在正确的边界上建围栏并分摊费用。Edwin宁愿自己磕磕绊绊地说也不用口译员。等到斯蒂芬和维拉说时两个人源源不断滔滔不绝,几乎中间不带一丝停顿地讲了下去。这与茱莉和瑞慢条丝理的讲话速度形成了鲜明的对照。林先生说话的速度更不是一般的慢,他根本没有时间翻译和记录,我看到他的记录纸上一片空白。
斯蒂芬前面的长篇大论已经是老生常谈,不用翻译我也能听懂。无非讲墨累河1号的地又窄又长,他已经三次向市政拒绝我们盖房申请但是政府最终还是发给了我们施工许可。我们的新房影响了他们的生活等等。茱莉不得不打断他回到围栏的话题。斯蒂芬接着说他们的围栏已经很多年了,很结实完美我们没理由把它拆掉。
尽管以前路过斯蒂芬家时见过,但今天是我第一次正面打量斯蒂芬。他50岁往上的年纪,花白头发,脸颊上有仿佛风吹日晒形成的两片红,圆鼻子,小下巴,深色圆眼里透露着固执,给人的第一感觉是个体力工作者。他的衣服穿得很邋遢,仰面半瘫坐在椅子里。我第一次见维拉。她的头发的眉眼本身就是深色的,两条眉毛描得尤其深,额头上的几缕中分头发与后面是不同颜色,又绝对不是美化的结果。她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手里拎着一个见棱见角黑色的小皮包,一副强悍精明的模样。斯蒂芬夫妇认为我们未经允许拆了围栏违反了围栏法,要求我们把围栏原封不动地装回去。维拉气愤地说,“你们拆围栏时正好是我的生日你们知道吗?!我真要感谢你们!”此后斯蒂芬夫妇反反复复怒气冲冲地跟茱莉和瑞说他们受到了伤害。
我回顾了一下:
7月11日我们预约与斯蒂芬谈话并给他发了邮件说明需要处理围栏才能继续施工
7月12日与斯蒂芬见面时我们再次介绍了情况,声明我们不得不将围栏移开
7月13日我们发邮件提供了围栏的处理方案,要求他们在15日之前给予答复
7月15日早晨建筑工人拆掉了围栏
直到7月16日斯蒂芬一早跑到我家砸门之前夫妻两人都没有对解决问题做出任何反应。在现实面前我们的感情应该不仅不畏伤痛,而且皮糙肉厚。所以接下来双方沟通环节Edwin一张嘴先表示对维拉的歉意。
我向茱莉出示了写给斯蒂芬的BOUNDARYNOTICE,表示我们已经按照正常流程处理争议,但是斯蒂芬坚持不肯。这时茱莉和瑞才明白围栏争议是在边界纠纷基础上的。维拉质问我在拆除围栏前是否经过法律咨询。我回答没有,我只是参照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