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拉的故事二试验场里的朋友

军犬维拉,医院后院的动物试验场了。

医院的生活区。家属住宅楼,锅炉房,澡堂,花房等整齐分步在开阔、封闭的院区中。在后院的东北角处是动物试验场。

五十年代中末期军队加强正规化建设,在军事医学领域开展了许多学术研究。医院围绕野战外科、细菌战、原子、化学武器医学防护等学科进行了诸多的军事医学试验与研究。

几乎各科室均有动物试验项目。为配合科研、学术活动的开展,院里和军医大学联合建立了动物试验场。

动物试验场由木栅栏围成,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里面建有两排白色平房,第一排是饲养室,内部独立分割了十多间房屋。里面养了上千只小白鼠,还有兔子,身型如大老鼠一样的荷兰猪。

一进试验场的饲养间就会闻到一种怪怪的消毒水和动物身上发出的混合气味。那些白色的老鼠一排排的饲养在笼子中,从地面一尺高的地方堆到三米多高的屋顶。

动物试验场的饲养室里有三间屋子里面全养的是荷兰猪。荷兰猪被放在一个个的大的木质开口箱中,靠墙摆放,随手就可抓出一只。荷兰猪体态不大,10~20公分,白色,刮去短毛隔着肉皮就能见到内部的青绿色血管。它经常被开肠破肚用来检验药物的作用,这东西长得似鼠,被当试验对象是因它不仅是哺乳动物,而且身体的各项生化指标与人有相似性。

和饲养室相邻的那另一趟平房是动物试验室。那些房间的窗户上总是挂着厚厚的帘。偶有打开窗帘你会看到房屋中间放着铺着胶皮和白布的大桌子,两面靠墙是玻璃柜,里面放着各色的安瓶,不同规格的针管,注射器,手术器械。最吸引我们这些小孩的是那些橡胶管,是做弹弓的好材料。还有那些大容积的注射器是打水仗的好水枪。

除了室内的这些试验动物外,试验场内还饲养了一百多条狗,每条狗有一个独立的小木板房,它们被一条长铁链拴在小板房旁边的金属地锚上。

这些用来做试验的狗大多收购来自民间的土狗,另外也有一些是收留的流浪犬。这些狗的品种多样,体长大都超过一米。风雪天气这些狗躲在小板房中,天气好点就围着板房转圈。试验场.的周边一有风吹草动,这些狗就狂吠个不停。

木板房上面钉着个很粗的铁钉,上面挂着不同颜色的牌。仔细观察上面写着日期和试验的符号。蓝色标牌下的狗是试验后的狗,这里经历截肢、单目摘除、脾摘除、膀胱修复、烧伤植皮的狗随地可见。

狗的手术部位没有毛,青色刀口处见到密密麻麻的手术后的缝线。这些试验和模拟战场创伤的手术无不具有实战中的意义。

为了验证抗感染,有些狗截去后肢后仅把动脉、静脉结扎起来,创面处不做任何处理,任血液从肌肉组织中渗出、滴淌。那狗哆嗦着身体,不时地在舔流血的伤口,它会胆怯的望着你,甚至还会对你轻轻摇一下尾巴。

许多狗在置换了内脏器官后有的存活几天就死去了,死的时候身体已冻的僵硬,睁大的眼睛望着天空,地上的血珠冻成黑色的冰点。伤口处结成的血色的冰块。试验场给我留下太多的恐惧、怜悯,那仅仅是模拟战场创伤的冰山一角。

试验场饲养员有两个,一个是五十多岁的留着一个山羊胡子,眼睛向外凸起的老头,姓吕,人们叫它老吕头。他只管喂养小白鼠、荷兰猪。平常他很少出屋,除了穿个黑灰的围裙,手里持把黑身白刃锋利的大菜刀在那剁萝卜外,大多时间,是躺在火炕上听矿石收音机里的京剧。那把菜刀直直地挺在离火炕不远的圆木菜墩上。

另一个是个管喂狗的饲养员,瘦高的个子,勾腰,脸上有多条竖纹,见到院里大小领导总是边点头边笑。他原来在国民党军队中当过几年兵,解放过来后在后勤喂马。他口中脏话连篇,手里经常提个鞭子在我们面前甩的啪啪响。我们给它起了个外号叫刀脸长。这家伙专在部队出操人多时扫大院里的马路,为此还在院门前的玻璃展窗上受过表扬。

一到下午,他经常和几个院外的人在军马厩后面的一个小屋里喝酒、猜拳行令一直到天黑。

那次我们到后院的马厩去看看那匹白色的战马,正遇见刀脸长刚喝完酒,他把一匹骡子吊在修掌架上狠狠的抽打。那匹骡子原来在野战军驮着迫击炮走南闯北,还立过功,医院用来给食堂跑运输。刀脸长因不满那头骡子的拉车本领,借着酒劲在泄愤。几鞭子下去那骡子身上就鼓出了道道血印。

刀脸长这家伙特意抽腿后那块带圆圈的军标数字,那块地方被刀脸长抽成了X。那匹骡子被绑住反抗不得,不停的挣扎,嘴里吐着白沫。

试验场建立后,刀脸长带着鞭子过来当起了试验场饲养员,把握着百多号狗的性命,成了名副其实的狗司令。

我和退设军犬维拉的亲密接触是从它到试验场开始的。

那时我经常逃学,东游西逛的算是半个流浪儿。试验场里的小动物和那些狗是我最喜欢去看的。维拉被下放到试验场后拴在靠门口的一个位置,我站在栅栏边上就能近距离的看到它。维拉进到试验场好像很虚弱,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这里的一切它好像漠不关心。

刚进来时几乎所有的狗都叫唤起来。只见维拉围着木板房来回的转。靠近维拉的那个土黄狗不时地呲牙咧嘴的朝维拉示威,口水淌的好长,样子很凶,总在警告维拉的一举一动。

维拉似乎对这个不友好邻居保持着沉默忍让,那个土黄狗却越发狂躁,绷紧了身体对维拉狂叫。就在拴黄狗的铁锁链被拉直,距离维拉最近时,维拉突然冲出,跃起来后前爪迅速向下发力,直拍那土狗的眼睛,只听连声的尖叫,那土狗躲进了窝里不停地哀嚎。

维拉的自卫还击真的奏效,那土黄狗再也不敢对维拉吼叫。沉默、威武,勇猛的维拉我太喜欢了。

我兜里有半块玉米饼是早晨在食堂吃饭时留下的。在困难时期部队大院的孩子跟着父母在食堂吃饭,虽然定量供应但是还有粮吃。我想把这半块玉米饼留给维拉,我好想摸摸它,和它成为朋友。

太阳升起来了,照在北方深冬的雪地上,天空清透亮蓝。我沿着马车轱辘压实的两道冰雪路,登着脚滑子向试验场进发。快到试验场了远远看见刀脸长提着桶在给狗分食。狗食在寒冷的冬天冒着热气。

困难时期狗食中也没有太多粮食,更谈不上有肉了。食堂里的剩饭很少,没有浪费。狗食就是一些刷锅、洗碗、淘米水加上一些酒糟、麦麸等放在大锅里煮拌而成。饥肠鼓鼓的狗顾不得挑食,每天能吃上两顿这样的食。

在开饭时狗们表现极大兴致,狗食一倒进食物盆中真的能听到狼吞虎咽的声音。吃完食物的盆会被狗们舔的闪闪发亮。

刀脸长发狗食来到维拉旁边,用脚踢了下装狗食的盆,向里面到了半水舀狗食,维拉迟疑的看了看刀脸长,目光并没有转向食物。刀脸长看了一眼维拉,维拉仍然没动。

刀脸长骂了一句,“妈了个巴子,老子该你的,还把你供起来养呀”说完提着桶转向另一只狗。

我站在外边看着刀脸长喂完狗提着桶勾着腰钻进了饲料房。我半推开栅栏门,小心的站在门口,也许是身上穿着黄军装,维拉见到我没有什么敌意。

它好像疲惫,趴在地上时头放在前爪上,眼睛半闭半睁的。我吹了声口哨,它马上挺起了脖子,竖起了耳朵。这时旁边的土黄狗也来凑热闹,它叫了两声在外面转了两圈后,熟练的转回到窝里。狗吃了酒糟饭就爱睡觉,此时的试验场内安静了许多。

维拉盯住我不动,它站立起来了。我把手伸进兜里时它警觉的在看我。我拿出那半块金黄色的饼子掰下一小块顺着地面投向给它。饼子滑过去了,我向它喊:“吃呀,吃呀”。它不闻也不吃。我饿了顺手咬了一口饼子。

维拉集中精力的看我吃饼子,我又掰了一小块直接投了过去,维拉这次仰头张嘴接后又张嘴把接住的饼子吐在地上闻了闻,然后把它吃了。维拉的表情变得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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